诺多兰提

职业脑洞er
极冷体质,没有节操,只有乱搞

【圣斗士星矢LC】【阿斯普洛斯X阿释密达】失乐园(END)

圣斗士是老墙头了,但我的产出一直很少,这次终于抓住个机会卖卖安利……

这篇文参圣斗士冷CP本《Another World》,10.4魔都SSonly首发

LC同好们张嘴好吗!!吃我斯释大安利好吗!


失乐园

  阿斯普洛斯X阿释密达


【孤寂中有什么幸福?谁又能独自享受,或者,享受一切而心满意足?】

  

  自从领到处女座的黄金圣衣后,阿释密达便很少离开处女宫,绝大部分的时间他都端坐在莲台之上潜心冥想,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些什么。很少有人到处女宫来,也许是慑于阿释密达周身那种神圣的气场,也许是单纯认为这个处女座的少年与整个圣域都格格不入。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双子座的阿斯普洛斯。

  阿释密达领到黄金圣衣的时间在同龄黄金中算是最早的,彼时狮子座的伊利亚斯已经离开了圣域,水瓶座的克雷斯托常年守护在极北之地,双鱼座的鲁格尼斯又一直居住在毒玫瑰园中鲜少与外界接触。所以在阿释密达成为处女座黄金圣斗士的那段时间,圣域之内除却教皇赛奇,真正管理事务的就只是三名稍大了几岁的年轻黄金而已:射手座希绪弗斯,金牛座哈斯加特,和双子座阿斯普洛斯。

  阿斯普洛斯常到处女宫来,一开始的时候,无非是年长者对年少同伴应有的关怀,后来却慢慢有了不同。阿释密达实在太过特立独行,在属于雅典娜的圣域他不肯改变自己异国的信仰,也似乎并不打算盲目地对年幼的雅典娜誓死效忠。这一切都让阿斯普洛斯感到意外,这份意外并没有让他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而是由着双子座骨子里的那份好奇心,想要去接近这样一个充满谜团的少年。

  

  任何一份感情,若无一见倾心,便是基于时光长久的积累。

  阿斯普洛斯有着与自身的强大相匹敌的温柔与耐心,足以让他在漫长的时间里得到阿释密达的信任,听到处女座的战士向他倾吐自己长久以来的思考与疑问。这世界充满着苦难,人到底为何要这样痛苦地活着?真理与谬论仅仅一线之隔,那么圣斗士所为之奋战至死的,真的是绝对的正义吗?

  然而阿斯普洛斯解答不了阿释密达的困惑,在无光的黑暗里感受世人所有的苦难,这是唯有阿释密达可以做的事情。

  而这“世人”之中,自然也包括阿斯普洛斯自己。

  

  长久以来阿释密达感知着阿斯普洛斯所承受的东西,那份想要和弟弟一起并肩站在阳光下的渴望,还有那份和他一样的困惑,时刻在思索着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时间愈久,他就愈想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个人,似乎就像当初阿斯普洛斯对他的好奇一般。想要去了解,去感受,方方面面,点点滴滴。

  阿释密达天生盲眼,视觉的封闭可以让他看到更多。然而虽然他可以知道阿斯普洛斯今天穿过处女宫时穿的是双子座的圣衣还是出任务时常穿的那件风衣,可以知道阿斯普洛斯今天的表情是轻松自在还是眉头紧锁,却自始至终难以明白,阿斯普洛斯到底是什么模样。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了新任的水瓶座战士。

  “阿斯普洛斯,他是什么样子的?”

  水瓶宫的智者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该如何描述才能让阿释密达明白,顿了顿也只好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

  “他高大而俊美,有着深蓝色的长发和眼睛,那颜色比最广袤的海洋还要纯粹。”

  

  蓝色。生来盲目的阿释密达对这个词语从来没有印象。他知道蓝色是属于天空与海洋的颜色,也能领会那种广袤与深沉,但天空与海洋,看起来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能够参破事物的本质,却无法看到众所周知的表象。这本来是无足轻重的,表象有时反而会影响对真实的判断。然而,因着阿斯普洛斯,阿释密达却唯一一次为自己盲目感到了一丝遗憾。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更近一步的接触,去弥补那些不能看到的地方。直到后来他们的关系走到不能再近的地步,他依然看不到双子座战士的样子,却能知道这个强大而任性的男人心中,有什么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变化。

  那份执念已经渐渐变了味道,逐渐发展成能够淹没圣域也淹没他自己的、澎湃而扭曲的野心。

  是阿斯普洛斯忘记了,他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密切,他心中所想又怎么能瞒得过阿释密达。处女座的战士在漫长的黑暗里与神佛对话,惯看万象而善读人心。阿释密达虽然心怀诸多困惑,却无比清楚地明白,阿斯普洛斯现在所走的道路是全然的错误。

  他想要救他,他救不了自己所感受到的这世间所有的苦难,却愿意付出一切想要救他。

  一直到接受教皇的传召来到教皇厅的时候,阿释密达依然以为,自己还来得及救他。

  

  

【坚定的意志、热切的复仇心、不灭的憎恨,以及永不屈服、永不退让的勇气。】

  

  阿斯普洛斯将繁复的教皇袍披在双子座的冥衣之外,三重冠冕掩住血红的眼瞳,魔宫的墙壁映照出他墨色的长发。以雅典娜圣衣的秘密从冥王那里换来的肉身,依旧拥有粉碎银河毁天灭地的力量,却不再有天空与海洋的蓝色。

  他的王座对面,是死后成为《Lost Canvas》一部分的教皇赛奇。与弟子一起封印了死神才逝去的银发长者安静地阖目端坐,威严不减。阿斯普洛斯隐约回忆起两年前的教皇厅,长者含泪怒吼着你为何要上我的当,那表情似乎比他自己还要绝望,而此刻苍白的面容面对阿斯普洛斯血色的眼睛,却像是淡淡的嘲讽。

  

  他莫名地十分不快,一把捉住了前教皇的衣领。

  “我来取我说过要取的东西了。”

  

  自己向自己打出的幻胧魔皇拳控制着他的大脑,思维被迷惑,有很多事情都被偏执地忘记。然而他牢牢记得两年前的教皇厅,那个完全出乎他预料会出现在那里的人,和心脏上猝不及防的致命一拳。

  牵扯着帷幔倒下时,他看到阿释密达震惊、悲悯而痛苦的表情,有一瞬间猛省,自己到底是何时变成了这样,即便是面对阿释密达,也能毫无犹豫地痛下杀手。

  然而转瞬他向自己打出了幻胧魔皇拳,强大的执念让他在倒下时只看得到教皇宝座与对弟弟的仇恨,涌现血色的眼瞳竟再也容不下那个金色的身影。

  而此刻,他已得知阿释密达的死讯,知道早已无法当面与他一战,向他质问自己所选择的是对是错。

  不管怎样,我即将获得我所想要的一切,虽然你曾说那是错误的一切,但我终究即将把它握在手中。

  

  那么你呢,阿释密达?

  你是否求到了你所一直追求的真理?那真理又是否真的在年幼的雅典娜一边?

  

  

【你是我肉中肉,骨中骨,我和你的命运将永远不分离,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阿斯普洛斯,你为何成为圣斗士,又为何而战?

  

  阿释密达曾不止一次问过阿斯普洛斯这个问题,而对方每每陷入沉思,并未给过他确切的回答。

  阿释密达能懂得阿斯普洛斯的困惑,因为这问题其实他自己也不能想得明白。双子座的战士向来是那样强大而任性,可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早已改变。莫说阿释密达,就连德弗特洛斯,也开始觉出兄长异样的变化。

  执念太深不是好事,双生子又何来光与影之分,不要让自己和弟弟一起把你自己逼上错误的道路——这一切阿释密达都想要提醒阿斯普洛斯,却总也无法取得成效。

  更何况,他自己心中一份愈来愈深的迷茫,还没有答案。


  终于有一天,他解开常年不变的跏趺坐姿,朝面前的人伸出手去,方向精准,而动作中带着试探。

  想要感受你,也感受我,感受你我之间那份令人难解的东西。

  处女座触碰在阿斯普洛斯脸颊上的指尖带着些不确定的微颤,沿着长发的弧度滑落到颈侧,而后抚上金属的铠甲。对方的眉眼渐渐清晰起来,而阿释密达却轻轻摇了摇头,分明感到心中那份迷惑丝毫没有减少。

  

  “那,这样呢?”

  黄金护甲外露出的指尖碰触到舌尖的湿润与温热,猛然接近的呼吸喷在阿释密达的脸颊上,而后他方才抚摸过的双唇吻上了他的唇舌。黄金圣衣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黄道十二宫的战衣如阳光般炽热,几乎要灼伤彼此的皮肤。

  阿释密达依旧有些茫然地伸出手,拥抱正在拥抱自己的人。两件圣衣解体后落在一旁,是祈祷的春之女神泊尔塞福涅和善恶俱面的双生子的模样。圣衣下纤薄的衣衫根本隔不住温度的传递,而他们都绝不肯再放开手。

  

  “阿释密达,你再也不能成佛。”

  “我不需要。”

  

  他前所未有地切实感受到阿斯普洛斯,以自己的整个身心,去沉溺在他未曾谋面的蓝色里。

  是这个人,将他从莲花佛台拖入了红尘万丈。

  后来,即便阿释密达领悟了第八感,在深度冥想时灵魂能够抵达冥界,他无限接近佛陀,却也知道自己与神佛间永远有那么一道无法跨越、也不想去跨越的界线。在冥界他的视力得以恢复,然而冥界赤地千里唯有黑暗与血红,他依然不知道蓝色是怎样的色彩。

  

  直到那一日在嘉米尔的高塔之上,木栾子念珠在他提升至极限的小宇宙下完成,踏入死地之前,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天空是墨一般的浓黑,让人担忧明天是不是还会有日出与黎明。

  而远处,却有明亮的光,遥遥地将夜空映照成宝石一般的深蓝。

  阿释密达知道那是蓝色,天空与海洋的蓝色,阿斯普洛斯曾经的蓝色。

  “那里应该是有村庄吧。”

  阿释密达笑着转身,看到身旁的天马星座。少年哭得一脸的泪水,比他想象的更加稚嫩也更加坚强,年轻又朝气蓬勃,是一个时代的希望应有的模样。

  “天马啊,雅典娜就拜托你了。”

  好风,好日子。

  

  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没有直接走进战场,却改变了整个战争的走向。他耗尽小宇宙消散于夜空中,脑海中最后的片段有些模糊,抑或是雅典娜,亦或是他刚刚看到的那片深蓝。他回想起过往两年中,无数次他结束冥想时,都会想到阿斯普洛斯倒在教皇厅前的那一刻,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中间却隔着生死与背叛。那个唯一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死在他的面前,而直到如今他自己死去,也再等不到双子座的黄金圣衣重返战场。

  若他们之间能称之为爱情,那这个爱情故事也实在太过悲辛。

  然而阿释密达一早便已在黑暗中明白,一切的痛苦背后都酝酿着欢乐,一切的欢乐背后也都藏着痛苦。这份爱有多痛,就有多甜。

  苦难也好,幸福也罢,都不是终点。他们的爱如是,这世界亦如是。

  

  后来,阿释密达作为一个已死之人前往卡隆岛,见到了德弗特洛斯。他们一生一死,一坐一站,身后是卡隆岛沸腾的岩浆,岩浆里藏着那件属于双子座的黄金圣衣。他们安静地怀念着同一个人,那人为他们两人以不同的心境所深爱着,却死于他们二人之手。

  那人曾经是最纯粹的蓝色,也曾经温暖明亮,整个人如同圣域的阳光。

  

  “战斗吧,连我那份一起。”

  

  战斗吧,战斗吧,以斗志昂扬换取伤痕累累,以不尽的鲜血换取所谓的胜利、短暂的和平。

  然后在无数个轮回之后,抵达终将到来的幸福安宁。

  

  

【这时候黑夜笼罩海洋,晨曦竟姗姗来迟。】

  

  魔宫坍塌,星辰崩裂,德弗特洛斯消失的时候,阿斯普洛斯方才觉得自己真正苏醒。

  两年的时间,像做了一场长久的噩梦。一梦醒来,如半身般唯一的弟弟就在他眼前瞬间湮灭于他亲手制造的千亿星辰,而他手中只留下一串异色的念珠。

  那是阿释密达竭尽了所有小宇宙,所留下的遗物。

  

  在卡伊诺斯的时光回溯里他看到很多东西,随着身体内浮现的钟表指针转动,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看到他和德弗特洛斯的过去,兄弟相亲相爱的时候,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挚爱的弟弟的时候,弟弟也用整个灵魂深爱着并信任着他的时候。

  他看到阿释密达沉静的面容,披散的金发,因困惑和世间痛苦而微微蹙起的眉梢,似乎总也一成不变的跏趺坐姿,和身后隐约盛开的九重莲华。

  他看到在卡伊诺斯搅乱他命运的一点落下之前他所走着的道路,看到那些早已回不去的好时光。

  已死的身体不在乎时间,而所有的一切都化作双目中淋漓的血泪,无声的恸哭。

  

  ——阿斯普洛斯,你为何成为圣斗士,又为何而战?

  ——为了自我,为了执念,为了按照我想要的生存方式活过这短暂的人生。

  

  此刻阿斯普洛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坚定坦荡地回答阿释密达当年的问题,已经比弟弟晚了很多,但对于这条所剩无几的生命,所幸还算勉强来得及。他扬起手,强大的小宇宙顷刻间强迫异面空间扭转开放,力量暴击之下碎石飞扬爆裂,进入异空间的瞬间便化为烟尘消弭。没有神器在手,亦没有神血加持,他就这样奇迹般独自打开了神之通道,扬笑肆意地看向对面的神明一时间慌乱无措的样子。

  手中紧握的佛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一句句从处女座战士唇间吐出的梵语,世间贪嗔痴念怨怒,此刻回转于眼前,却无暇一顾。

  阿斯普洛斯的右臂随着梅菲斯特的肉身在神之通道里灰飞烟灭,但他也并不觉得有多痛。最痛的那一刻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双子座已死的战士用独臂勉强稳住踉跄的身形,低头去亲吻手中那串佛珠。封印着冥斗士魂灵的木栾子分明是冰凉的温度,然而沾染着他身上喷涌而出无法止停的鲜血,也慢慢变得温热起来。


  阿释密达。阿释密达。阿释密达。

  我已不记得是否告诉过你我爱你,而你又是否说过爱我。

  也不重要了,在这条冥王赐予的生命即将逝去的时刻。

  

  雅典娜的出现让静待一切结束的阿斯普洛斯有些意外,他打量着眼前从贫民窟的少女一路走来的战争女神,现世的肉身终究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她以那样柔弱的肩膀披挂神明的圣衣,以一颗忍受着疼痛却依旧深爱着的心包容人类的一切,也扛起人类的未来。

  阿斯普洛斯仰起头舒了口气,将阿释密达的佛珠递给同样是满身伤痕的雅典娜。他本该是侍奉她的战士,此刻却穿着冥王军的战衣站在她面前,然而刚刚打倒的亦是她的敌人。说起来这其中太多纠葛,竟然都释然在紫发的女孩泪流满面的一句话里。

  “你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的人啊……”

  他想,这一生非善非恶、亦光亦影,生死来回,确乎没有什么需要后悔。

  但是留下的遗憾实在太多了,他没能用最好的方式去爱他最亲爱的弟弟,没能好好保护眼前这位值得他去保护的女神。

  还有阿释密达,和他们那段在生死与乱世之间,铭心刻骨而近乎绝望的爱情。

  

  冥王给的生命与那具残破的身体一起消失的时候,阿斯普洛斯听到雅典娜唤他名字的声音,哽咽着,却充满坚定与希望。

  东方,天光已破晓。

  

       —END—

  

 【 ※ 标头诗句均出自约翰·弥尔顿《失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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